《靈魂工程師2》

她總標榜
自己是靈魂工程師
你要麼把雙眼一閉
選擇盲信
要麼直視她的眼睛
便會發現幾絲心虛

记得大學裡
有門選修課叫《師魂》
有幸得知這『靈魂工程師』說法之來源：
俄國偉大的教育家
是如何在那動盪的時代
依然不求回報的
希望學生能學好

可再回眸
看看她——
她無法接受差生不學習、不聽話
無視她的權威
於是鬧著脾氣
校方也只能同意
讓她只教精英班

日子久了
她開始認為：
教差班的老師
也是不好的老師
而她教精英班
恰恰說明她很優秀

手下無數學生獲A
被邀上電視台
分享自己的教學心得
卻絕口不提——
自己拒絕差班
還貶低那些默默耕耘、教差班的老師
將之歸類為無能的一群

你說她是靈魂工程師吧
我想遠遠沒抵達那境界
不是你獲個碩士學歷
或上過電視台
便是鑄造了無數靈魂

真正的靈魂工程師
是你願不求回報的
點亮黯淡學生的微光
哪怕學生暂时來不及與你分享
可這道光
會在學生多年後想起
依然溫暖

記得——
她假借抑鬱之名
把姪女推入地獄
借用學校老師的身分
配合女儿煽動同學
對她進行霸凌

教師節上
她盯著誰沒送禮
又提了句：
她姪女向來不願表達感激之情
才會被她們如此針對
於是學生只能堆滿笑容
将禮物送上：
我哪會忘了恩師您啊
可別讓我成為下一個她啊

讓大女兒別教姪女
白拿著姪女母親繳的學費
讓她自學鋼琴
反正八級也過了及格線
算是滿足她媽媽的要求
順便教訓教訓她——
若没了老師
你不還是無法考到更好的成績嗎？
讓你教師節沒點表示！
怎麼對得起我們這些恩師的苦心？

顺便那成績
别與小女兒的鋼琴八級平起平坐
別再超越小女兒了
不能並肩，更不能超越！

欸
姪女你啊
當然可以過得好啊
但必須將榮耀之光
與我們共享
不許超越我們
踩在我們的頭上發光
我們可以明裡暗裡的妒忌你
可你
不能不為我們的勝利歡呼
哪怕我們用此勝利
將妳踩進泥地

若你不從
沒關係
學校得勢的是我們
我一聲令下
同學都會搶著來踩你
沾沾我們得勢之人的光
你信不信

於是她帶著邪媚之笑
彷彿白雪公主裡的恶毒皇后
戴上那金燦燦的皇冠
手裡握著
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毒蘋果：
『我是靈魂工程師
你曉得不？』

我已不滿你多年——
父母沒文化
賺的錢比我多又如何？
我有碩士學歷、有鐵飯碗
我的女兒也理應比你優秀
今日終於如願
將你狠狠的——踩碎

但
還是失算啊
趕緊的
收起那惡魔的面孔
笑嘻嘻的堆滿笑容

欸
姪女啊
你怎麼可以忘記
我小時候對你可好了
對了
家庭聚会的時候
和我的小女兒多說點話吧
不然瞧她一人孤單的
都融不入家庭聚会
孤零零的

還有
你那美國留學的男友啊
身邊是否還有其他朋友
在找女朋友
給我的小女兒也介紹一個吧
對
要有钱的、優秀的
最好比你的男友厲害、有錢
才配得上我的女兒啊！
没理由找個比你差的吧？
我女兒一直以來
都比你優秀
你沒有自知之明嗎？
再不济
把你的男友讓出來啊
也不知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憑什麼找到
有能力留學美國的伴侶

啊
你說你介紹了我們又會翻臉不認人？
就像之前那樣
你顧念過往情誼
分享自己在哪裡找到英國學生
我們獲得資源和渠道後
又換上惡毒面孔
不斷攻擊和謾罵你？

啊
是這樣沒錯
但這種事
都是你情我願的啊
你自己願意分享
我們還以為你蠢
甘願被我們無止境利用
誰知道你的聰明藏得那麼深？
從小到大都在装蠢
我一直以為你很笨啊

啊
原來你不蠢
只是在給我們機會？
對不起對不起
我也不知道你後來會超越我們一大截啊
若我知道你能找到有錢男友
我們在背後想破壞都破壞不成
肯定會有更溫和的方式
向你索取好處的
絕不會讓你看到我們這副
——貪婪的嘴臉
你就當你瞎了
失憶了
給我們一點好處
行不？

中學那些事？
哎呀
你怎麼還計較那麼多
在意那麼多
都過了那么多年了
人要往前看嘛！

不是
你有好處肯定要想著我們啊
你忘了嗎
你以前對我的小女兒多好啊
玩具和她分享
有人欺負她
你也會擋在前面
她在家庭聚会裡
也不至于沒有玩伴

喔？
靈魂工程師？
我當然是啊！

你说當年我眼裡要把你殺了的惡意？
那個嘛
都過去了
人都會變的
大家都有不懂事的时候
我們可沒有权衡利弊喔
只是突然發現
真情如此可貴
只是突然發現
你的資源應該與我們共享

我們的資源？
你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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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於2025年5月4日（24歲）

Photo by kyo azuma on 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