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马逃脱

Brown horse, walking in from the pasture back to the stable in the evening.

五月中、下旬正是古乃斯河河道爆满的危险时刻,因为雪山冰雪融化、春雨淅淅沥沥,方圆数百里大小山沟里的溪水也都汇集这里,所以古乃斯河河水只有暴涨,河水喘急的份。此刻两岸的人马早以望而却步,不再拿身家性命去冒险随意渡河了。古乃斯河两岸的草原早已是绿草茵茵、百花盛开,处处鸟语花香、蜂蝶飞舞,一顶顶洁白的毡房装点了草原,草原的景色是那么的引人注目,牧民们都被牲畜产羔的大事忙碌的不可开交,沃司满一家也住在这片草原的深处。

有一天,牧民沃司满忙完手中的活,骑着自己心爱的黑马欲去山脚下的弟弟家,给年迈的父母问安。正当他路过大路时,遇见了一个路人,路人当时骑的是一匹骡子,身后马鞍处用皮绳绑着一个大袋子。那路人问沃司满:“喂!牧民兄弟,去铁米尔里克那条路最近”?沃斯满回道:“您好先生,我正好也去铁米尔里克,我们同路,路上有人陪伴那是最好不过的,还能说说话,缩短路程哦,跟着我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原来路人是做布匹生意的商人,是从伊宁方向来的,前面来过一次,走的是大路,很费时间,所以一见到当地牧民就问,走那条路更快到达铁米尔里克的。沃司满边听商人自吹自夸,心中暗暗自喜,这些投机商人从伊宁廉价买布匹,然后到草原高价买给牧民兄弟们,想借此机会好好戏弄一下奸商。沃司满趁商人大发厥词、卖弄口舌之机,悄悄解下商人的布袋子,趁商人不备狠狠地蹬了一下坐骑、又加了几鞭子,黑马像弓中弹射的飞箭一样急驶在无际的草原上,转眼间跑出了一里多路。

商人开始还没在意,当看到袋子被抢时,即刻怒发冲冠、呲牙咧嘴、大喊大叫地催骡子追了上来。原先沃司满以为自己的黑马会遥遥领先,而商人的骡子只会望尘莫及,不料骡子异常快捷,不一会儿就要追上自己了,而且那个商人也穷追不舍,满脸气的铁青,杀气腾腾,嘴里还不停地叫嚣:“追上你了,非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沃司满这才发现自己捅了马蜂窝,心里也有了几分胆怯,拼命抽打坐骑黑马,其实黑马也竭尽了全力,但可恶的是骡子更具耐力和速度,眼看要被商人抓住,沃司满这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朝古乃斯河方向奔去,骡子也紧随其后,就差商人伸手抓住沃司满的紧要关头,沃司满与黑马一起跳进了古乃斯河,河水溅起的浪花,瞬间人马都被河水给埋没了。而骡子则是任凭商人怎么抽打、蹬脚,死活都不向前迈进一小步。

好一会儿沃司满与黑马才从下游方向露出了水面,并游向了彼岸。商人依然骑在骡子背上,不停地用马鞭抽打骡子,用脚蹬蹬着骡子的肚子,试想让骡子也淌水过河,可倔强的骡子哪里还挺主人的指令,原地打转,不肯雷池半步,商人依然在骂骂咧咧,至于骂骡子还是骂沃司满,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安全过了河的沃司满此时不慌不忙地下了马,然后打开布袋子,拿出一匹匹让人眼花缭乱的布匹,故意展示给对岸的那个商人,商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更加焦躁不安,远远看见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等沃司满晾干了衣服和布匹,黑马也吃了一会儿河边的嫩草。沃司满把刚才抢来的五颜六色、让人眼花缭乱的布匹塞进袋子里,骑上马大摇大摆地走向草原深处。对岸的商人依然没有离去,依然骑在骡子的背上,急促地、使劲儿地抽打着骡子,想必驾驭骡子过河,收拾抢夺自己货物的沃司满,可是倔强的骡子宁愿被鞭子抽,也不向河流迈出半步,活生生地把商人凉在了河岸边。

几天后 ,沃司满绕过古乃斯河,把自己亲戚们都迁到了那拉提大草原,把商人的布匹廉价买给了草原上牧民,把得来的收入全部收入都捐给了草原上穷苦人家,一家人靠发展畜牧业为生,再也没有涉及偷盗行为,和儿子孜克尔一道成为霍纳克巴依部落的领头羊、部落族长,一直生活在那拉提大草原上,那是的大草原风调雨顺、人们安居乐意,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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