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喀什河做媒

a herd of horses walking across a grass covered field

1959年的腊月,喀什河流域已是白雪皑皑的隆冬时节了,库丽潘应邀以军垦嫂子的名义带着八连的胡尼斯别克、二连的赛提凯西夫妇,为十连战友乌拉孜别克去哈拉图拜一户牧民家提亲。当一对人马赶到吉仁台煤矿时,天色渐渐暗淡起来了,如果再绕吉仁台大桥,恐怕天就黑了,因为距离吉仁台大桥还有一、两公里路程。为了赶时间提亲人马掉转马头直奔喀什河畔,此刻的喀什河两岸都冻结了4、50厘米厚的冰,只有中间宽阔部分还没有封冻,而且河面上不时地有浮冰漂流。不管三七二十一,库丽潘第一个带头驱马下了喀什河,一开始河水淹没了整个马,不一会儿马就露出了头,艰难地游向彼岸,河水依然在马鞍前后哗哗流淌,库丽潘背后还绑着扎扎实实的刚满两岁的长子吐达洪。 其他随从见此情景虽然各个心惊胆战,但看到库丽潘嫂子的勇猛,就算再害怕也只能自己给自己壮胆,驱马下了喀什河,河水同样一下淹没了马匹,河水都侵到了他们的腰间,过了一会儿坐骑才一一露出了头,人马随从紧张、杂乱地跟着库丽潘的坐骑游向彼岸。库丽潘在前引路,随从紧跟着其后在河里游戈,大家都很慌张、无奈。期间一块块桌面大的浮冰随河水漂来,有的直冲人马,有的在马前马后缓缓漂过。对于冲着人马而来的浮冰,库丽潘不慌不忙用马鞭推向马后,以此避免坐骑被浮冰撞击受惊,其他随从也在模仿。 喀什河两岸煤矿工人被这一爆炸性奇观所吸引,观众里一层外一层围在河边。有人焦急地喊着:“喂,老乡快回来,你们不要命了吗?这条河每年都吞噬几条人命呢!是一条极其危险河流!”有的甚至痛骂道:“喂!那个领头的女的,你不要命就算了,背上绑个孩子做什么?要想死自己去死吗,干嘛要害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还有人在喊话:“我都七十多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从这里驱马过河,你们傍晚过河,都是一群愚蠢透顶的家伙们,简直是找死啊!” 这队人马在矿工们的谩骂和担心声中,缓缓登上了岸边,人马上岸后一刻也没有敢滞留,向近在咫尺牧民亲家家奔去。到了牧民亲家家后,被冻的瑟瑟发抖客人们收到了热情欢迎,引导他们迅速进屋,在暖烘烘房子里他们换下了湿透的冰水衣服,换上干净的干衣服,还吃上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一碗碗香喷喷的羊骨头汤。大家不仅暖了身子,还弹起冬不拉,唱起了悠悠民歌,跳起了黑走马舞。双方载歌载舞、举杯畅饮马奶酒,定下盟约:“开春后来迎娶新娘”。 开春后,在全团军垦战士的通力配合下,娶亲队伍带着丰厚的彩礼,牵着马、赶着牛羊,不慌不忙地通过吉仁台大桥,欢天喜地地操办了隆重的婚礼,把乌拉孜别克的新娘给接回了二牧场,于是屯垦戍边的军垦队伍中又增添了一户革命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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