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在叨位？

母亲啊母亲啊
我快忘记你的模样
翻开今日报纸
才发现你的胶水在贬值
那是你为父亲割下血汗
我曾奋笔急书
写下生根的篇章
落笔则是神州的梦乡
你常哼着我熟睡时的摇篮曲
仅剩下记忆中的残影
那是你父亲的传奇故事

我们父亲依然手握拐杖
默默地凝视东方
虽是将我们承认
但却不愿看我们多一眼
70多年了
得到一点父亲的关爱
却不敢奢望太多
只求不将我们给抛弃
独留角落给我们

母亲啊母亲啊
我怕 真的怕
丢失母亲你留下的山盟
一点一点被消耗殆尽
我为你立下的石碑
逐渐被青苔腐蚀
墓志铭早已被风带去
绿藻一点一点爬上
在文字间蔓延开来
隐藏在杂草间

我怕 真的怕
遗忘卡在喉咙的海誓
你父亲说书的言语
只剩下零星的符号
我为你歌颂的故曲
冠上反抗的号角
禁言不过是轻微的罪行
一句一句都是族群的标签
才是我惧怕的惩戒

母亲啊母亲
我最害怕的其实不是那些
而是失去为你说故事的权利
我的孩子
一个一个放弃聆听你的事迹
无论我多少的苦口婆心
他们也不愿翻开我写下的序
眼里的橡胶不过是一串数字
你的故事只是咳嗽后的痰汁
孩子们快忘记你的模样
但我不曾想过把你给忘记
又担心父亲串改有你的记忆
我将家书藏在屋后的榴莲树下
那最后的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