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额希琪

brown and white mountains under white sky during daytime

小时候经常听父亲在上乌拉斯台的好友布如普加勒说起,“额希琪自幼父母双亡,是在乌拉斯台过着乞讨为生的孤儿,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的,后来额希琪像春后的雪水一般蒸发的不见了踪迹,一过就是三年。三年过后又神奇般地出现在乌拉斯台大街小巷里,奇怪的是还能看相、能预测未来、寻找失物的归宗、治疗简单的疾病了,说来也蹊跷的很。”

后来有一天,布如普加勒借春节之际,把额希琪请到家里,给他好吃好喝,还给他准备了一套衣裳,让他说说失踪三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在好吃好喝、好言好语、美酒的诱惑下,额希琪接着酒力道出了他那三年的扑簌迷离的经历。:“三年前的一个中午,他和往日一样在乌拉斯台的大街小巷乞讨,突然刮来一个旋风,把自己团团围住,自己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旋风不断地旋转着自己的躯体,衣服一件一件自行脱落,自己也快窒息,不久便昏昏沉沉,好像赤裸裸卷上了天空,不一会就没有了意识。等额希琪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广袤、陌生的山境,和我们喀什河两岸的大草原截然不同,感觉自己犹如一只小鸟,轻飘飘的,自由地在蔚蓝的天空翱翔。”

原来他被山神掠去仙境进修、学习了,同他一起学习的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俩都是哈萨克,他们三人由一位全身裹缠着白衣、白眉、白须的长者执导,老人很严厉,从不多说一句话。功课主要是巫术,其中还含带看手相、面相、算卦、医术等。三人跟着导师学习、翻阅书籍、试着算卦、实施巫术等,三年里跑了不少地方,见了不少的人,也为人们处理了一些疑难杂症。但由于额希琪年龄小、经验缺乏、学识浅簿,总是掉队,是导师经常为之补课,经过三年的苦学,三人终于学业有成,光荣毕业。

在毕业典礼上,导师为他们颁发了三个布袋,这可能和现在的毕业证、学历相当,额希琪首先拿到布袋子,布袋子只装满了五分之一,还有两位分别是五分之二、五分之三,袋子里的东西越多,说明知识、技能也多。毕业离校那天,导师还准备了一桌酒菜为他们送行。导师一边为他们三人夹菜、斟酒,嘱咐他们下凡后多做善事、救济贫困、帮扶弱者、多多积德,三位学生也万分感激恩师三年来的谆谆教诲和提携,频频给导师敬酒。几巡后,三位学徒恋恋不舍地离开母校和恩师。

恩师告诉三位学徒:“我为你们准备了三批骏马,供你们路上骑乘,早日回到故乡,为人民造福。”额希琪领到的是一匹枣骝马,两位学长的则是斑纹马和雪青马。三人骑上骏马摇手道别恩师,一路风风光光地行驶在广袤无边的大草原上。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三个被云雾所吞噬,不久他们三人昏昏沉沉地出现在了梦幻般的唐布拉草原。当他们下马正准备相互道别各奔东西都时候,突然三匹骏马急速变成一股青烟,渐渐飘走不见了。他们感觉太离奇了,骏马怎么就变成青烟了呢?当他们四周张望时,洁白的三个马头骨却近在咫尺,他们三个此时也感到不可理喻和不知所措。他们相互道别准备离去时,突然觉得一阵阵恶心,并开始呕吐,没想到吐出来的都是蜥蜴、青蛙、蛇、蜈蚣、蜘蛛之类的残体,三人又惊又恐、恐慌万分,于是赶紧草草道别走向了三个不同的方向。

额希琪来到乌拉斯台后,通过巫术帮助不少人找到了丢失的牲畜、钱财,还经常奔波在尼勒克与新源县之间,在尼勒克这块区域他经常去的一户人家,就是布如普加勒的好友努尔哈斯木加家,在去往新源县的路上,经常借宿是九连兽医居马江家,这两家庭都是孩子多的家庭,努尔哈斯木家有8个孩子,而居马江家里有14个孩子。其它家庭都不接纳他,嫌他脏。额希琪常常手持一米多的木棒做拐棍。努尔哈斯木家的孩子和居马江家想玩弄那根木棒,都被额希琪好言相劝:“孩子们不要动我的拐棍好吗?那样不吉利”。后听人讲:“那个拐棍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就会变成一个鹿,驮着额希琪跋山涉水,飞快穿梭在大山群林中”。听到这般说法再也没有孩子敢动那根拐棍了。

有一次,额希琪想搭乘库尔班的解放货车去则克台。“库师傅能打您的车去则克台吗?库尔班见他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就痛斥他:“滚远一点,臭蒙古。”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急速向则克台开去,当库尔班的车刚赶到则克台镇入口,只见额希琪就在当街向他打招呼,额希琪的行径着实让库尔班吓了一跳,从那以后只要额希琪打他的车去那里,一次都没有怠慢过额希琪,库尔班认为额希琪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是“神人”。

在团场很多人不相信额希琪那神奇的传说,都笑话他“脑子有问题,胡说八道”, 额希琪听到这话很生气,对那些笑话他的人说:“别小看我的魔力,如果你们有胆量,跟我去泥巴泉看个究竟,到那时你们就这道我是何许人也了。”那些人讥笑他认为是吓唬人,说:“鬼才相信你,如果真有本事,让我们见识见识。”额希琪气不打一处来,说:“走,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额希琪带着十多个无神论者来到了泥巴泉,因为是寒冬腊月,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旷野,只有泥巴泉冒着白雾,在那里叮咚作响。那些人唧唧咋咋:“在哪里?你让我们看什么,有本事就亮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额希琪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不一会,泥巴泉两边突然冒出一群又像人、又像猴的,全身落露的野人在泉边舞蹈。众人见状各个拔腿就跑,不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有一次,额希琪路过寨口,顺便来到努尔哈斯木家喝茶,期间邻居热合木的爱人居花尔也串门来到。额希琪看到两个夫人都身怀六甲便推断说:“努尔哈斯木的爱人库丽潘这次怀的女孩儿,而热合木的爱人居花尔怀的残疾男孩”。听了这话居花尔就很生气:“闭上你的臭嘴,不要胡说八道,你这个臭蒙古”。接个月后,居花尔果然生了一个耳朵缺陷的男婴,而库丽潘生的是一个大胖小子。推测只有百分之五十应证。因为这段时间额希琪酗酒成性,结果是推断出乎了意外。

还有一次,额希琪乘坐努尔哈斯木长子吐达洪的车,从则克台去往寨口,在九连大峡谷中,因为下了一点雪,雪下是冰,汽车打滑车侧翻在沟里,多人被装满包谷的麻袋埋没,吐达洪第一时间跳出驾驶室,从麻袋底下救出十来个人。就是找不到坐在车上的额希琪,这是有人指向一个小山坡,“额希琪在山包上”!只见额希琪坐在山坡上,毫发未伤,还盘腿坐在山包上念经呢。

还有一次,额希琪来到努尔哈斯木家喝茶,期间拿出手绢给努尔哈斯木夫妇展示一件宝贝,额希琪称“这是蛇的角,其色泽洁白无暇,酷似微型的鹿角,是蛇王送给我的礼物。”努尔哈斯木夫妇和孩子们先是惊讶,但没有完全相信,不知额希琪说的是否是真的。努尔哈斯木的二儿子克拉太想用手摸摸所谓的蛇角,额希琪:“孩子你不能摸它,那样不吉利。”额希琪仔细看了看克拉太的面相说:“孩子你最好去当兵,你如果当兵前途不可估量”。努尔哈斯木的爱人接过话题说到:“我们俩个口子都是当兵出生,战场上出生入死,和平时期戍垦边疆,保卫边疆三十余载,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我家有五个儿子,但一个都不允许当兵,因为我们俩已经完成了国家全部兵役使命”。 额希琪见努尔哈斯木夫人这么硬气,没再说什么,喝完茶便赶路去了。

最离奇的是,听说额希琪去世那天,专门跑到吉仁台喇嘛庙,对菩萨叩首时便断了气,去了极乐世界,他的后事是由喇嘛庙里的和尚们作法、安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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