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仇的毒蛇

距寨口镇向西五公里处有一座名为红石头山的地方，大家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得知是远古时期火山遗留下来的痕迹。红石头山每年进入春、夏、秋三季时，都能称得上是蛇的天堂、蛇的世界、蛇的王国。据当地土生土长的老牧民艾布德热西提老人讲：“红石头山是一个庞大的蛇穴，就因为蛇多如毛，就连觅食的马、牛、羊、山羊、骆驼等家畜都万分忌讳它，不敢雷池半步，甚至方圆几里都没有鸟儿栖息的印迹”。尤其是春天天气转暖后，冬眠的数以万计的蛇出没在这里，早上太阳升起后，密密麻麻的石头上都爬满了蛇，少则几条、多则几十条、几百条，甚至几千条。它们晒着太阳，懒洋洋地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享受明媚的阳光。

文革期间的寨口镇有几个调皮捣蛋、经常旷课早退、逃学、偷鸡摸狗的刺头孩子，其中最出名的要数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他们俩整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不去学校，拿着弹弓以射杀小鸟、射爆路灯、射碎别人家玻璃取乐。有一天，他们心血来潮，来到红石头山，用弹弓射杀趴在石头上晒太阳的蛇。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毕竟练习弹弓射击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发展到了十拿九稳的地步。他俩一射就是一条蛇，从早上一直射到中午，一人足足射杀四、五十条蛇。两人为了炫耀战绩，用绳索拦腰困住亡蛇，用木棍像抬水一样抬到了镇里。镇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见状，惊恐万分。有人说：“射杀这么多蛇，真是太可恶了，那些蛇招惹他们了吗” ？也有人在议论：“蛇是有灵性的，他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大家众说纷纭，…….。

没几日，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家的几只牲畜被毒蛇咬伤，不治死亡。有一次，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在水渠边洗刷球鞋，没想到有一条蛇悄悄地来到了他们的身后，正准备突袭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时，被路过的人看到大喊：“你们后面又一条蛇，”做贼心虚的他俩慌忙跳过水渠，避免了一次毒蛇的偷袭。又有一天傍晚，吐尔逊的母亲玛丽娅正准备给儿子铺被子睡觉，不料从吐尔逊的被窝里滚出一条黑斑长蛇，系巨毒蛇类。还有有一次，阿布都哈尼上山打草，被几条蛇追回了家。经过多次毒蛇的侵扰，他们无论是穿衣服、穿鞋、铺被褥睡觉、上山都胆战心惊，反复摔打被褥、鞋子，然后再穿，被子安全了才能入睡，整日生活在毒蛇的阴影里。

再后来，国家实施严打，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等不良青少年都被冲击，阿布都哈尼和吐尔逊是被第一批尼勒克县公安局逮捕、判刑、入狱。出狱不久，阿布都哈尼在电影院外被人捅死，案子至今未破获，成了三十年的悬案。而吐尔逊则是三进监狱，刑满释放时，第三次入狱的吐尔逊只能拄着拐杖走出了监狱，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嚣张气焰，人也苍老了许多，只能独身一人生活。见状的寨口镇乡里乡亲私下都议论纷纷：“他一定是中了蛇精、蛇仙的赌咒，一而再、再而三进了监狱，还成了残疾，后半生也越发穷苦潦倒、疾病缠身，真是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