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碗、木勺计数的岁月

公元一世纪，祁连山下有一户牧羊人家，男主人名叫居尼斯，五十有六、七。他有十个妻子，都是从战争期间捡回来的，如今每个妻子都有自己独立的大毡房。居尼斯一家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忙于放牧，战争期间去征战，和平时期顾家。眼前家里就有成百上千的马、牛、羊、骆驼和山羊。一家人也是根据牲畜牧放的需要，过着逐水草而居的人生和生活。男人们时刻其在马背上，随身携带者弓箭、长毛、盾牌看护牲畜；而女人们则是挤牛奶、挤羊奶、挤马奶、挤骆驼奶、挤山羊奶，虽然产量不多，但维持一家人吃喝还是搓搓有余的，女人们将挤来的奶子煮熟，待奶子温和后酿酸奶，也熬制奶酪等，畜肉和奶制品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主要食物来源。

居尼斯一家在这片草原上居住了足足一个半个月之久，成群结队的牲畜把方圆百里、山坡、溪边、树林周围的牧草都消耗殆尽了。这天一早，居尼斯组织全部人马准备迁居，男人们忙着拆除毡房，把毡房所有的材料捆绑打包，并捆绑在骆驼身上以备托运。而女人们这是收被褥、拾衣物、花毡、锅、盆、壶、碗，口粮，并逐一打包，并捆绑在公牛身上以备托运。等所有的行装都收拾好、打包好、捆绑好，大家不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妻儿老小都骑上各自的坐骑，前面抱着一个孩子，后面骑着两个孩子，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乔迁队伍中有骑马的、骑牛的、骑骆驼的，还有步行赶牲口的。经过几个小时的艰苦跋涉、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居尼斯一家终于道路一处水草丰盛的草原。这里山清水秀、溪水潺潺、鸟语花香，处处散发着一阵阵草花的清香。

大家见状心里都乐开了花，大家纷纷下马，男人们解除骆驼、公牛身上的绳索，取下毡房材料，开始紧张的搭建毡房的工作，女人们则是取回壶、锅、盆、碗，准备开始烧水做饭。有的在煮肉，有的在烧茶，一会儿草原上炊烟袅袅。 茶饭准备好后，大家围着用各种花毡围成的硕大的聚餐餐巾边，准备吃饭，居尼斯的大老婆拿着大皮囊，从里边拿出木碗、木勺逐一发放，等人人都拿到了木碗勺，皮囊中还多出一对。居尼斯的大老婆见状不妙焦躁地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你看木碗勺多出了一对，想必是谁不在这里，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少了谁，是哪家人”。居尼斯见状脸色变得子青，什么话都没有说，急促地奔向绑在柱子上的自己的坐骑，一顿马鞭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坐骑大腿上。

居尼斯一路疾驶，很快来到了自己一家人驻扎的山头，远远望去没有看到有人在走动。他快马加鞭来到住处寻找，只见到处是牲畜的毛皮，不见人影。居尼斯再往深处走去，只见一个男孩儿正坐在羊毛堆里的一块地上，低着头在赶着什么，居尼斯轻手轻脚来到那个孩子身后一瞧，那个孩子正在挖小土坑。居尼斯低声问道：“孩子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大家都搬走了你不知道吗？”那个小孩低着头继续再挖小坑：“我挖几个土坑，好让妈妈们起锅做饭。我不知道有人搬走了，因为我们几个伙伴在堆积如山的羊毛里捉迷藏，我藏的很隐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没有找到我，我很开心，想再藏一会儿，因为周围很舒适，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周围都很安静，我也没有在意，就在这里帮妈妈们挖起锅的小土坑呢，心想挖好了妈妈们给我们做饭吃，其实我的肚子已经饿了，口也渴”。      

居尼斯：“孩子你一定记住，千万不要脱离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如果我没有来，晚上就会有狼光顾这里，这样就危险了。”居尼斯紧紧地抱住孩子，不停地嗅他的头发：“傻孩子，我们都被你吓坏了，还好有惊无险！”。其实居尼斯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叫什么，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婆的孩子，更不知道今年多大了，因为家里有十个老婆，二、三十个孩子。最后，居尼斯带着被遗忘的孩子，傍晚时分才回到了家。其它人都因为一天的劳作，都已经睡了。父子俩吃完大老婆为他们准备好的羊肉，喝完酸牛奶后，安顿好那个孩子，两口子走出毡房，检查了木栅栏里的牲畜，然后回到大毡房歇息了。很夜里星光灿烂，一排排洁白的毡房披着月光，远处得到山隐隐约约，此刻草原上人们头枕草地，在清凉的微风中进入了甜甜的梦香。